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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之王妃要爬墻

災星

暗潮濕冷的地牢中,唯獨留了一個通風口,寒風從那裏席卷而來,讓昏迷不醒的蘇婉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,一下子清醒。

“林夫人,奴婢們奉命而來,打擾了。”

一群粗鄙老媽子推門而入,圍著蘇婉桐,將她身上破爛的草席推開。

春光乍洩,但卻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,女子雪白的小腿上沒有一處完好皮膚,全是猙獰可怕的刀痕,有些新傷才剛剛結痂。

老媽子拿起刀,對著蘇婉桐左腿處一塊還可以稱好處用力切出一個方形,擔心蘇婉桐會受不住咬舌自盡,便給她嘴裏塞一塊破布,即使被人捅上一刀,她也只能輕輕掙紮一下,一塊方形人肉就這樣從她身上割下,放進玉碗,老媽子跟她行禮時緩緩說道。

“多虧了夫人,給皇後娘娘提供了這麽好的藥材,等娘娘繼續服用一個療程就康覆了,皇後娘娘對您很是感謝。”

蘇婉桐一動不動的盯著那面黑色墻壁,就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。

蘇婉桐曾是當朝國相蘇清禦嫡女,可她母親懷了她之後便得了怪病,導致她一出生便與眾不同,全身沒有一處不是白的,蘇清禦以為她是什麽妖魔鬼怪,便找道士一觀,道士掐指一算,緩緩說道。

“此子一出生便天降橫禍,實是災星。”

此言一出,蘇婉桐一下子被冠上了災星的惡名,被全府上下的人冷漠和厭惡,她母親不甘此辱,生下她沒多久上吊自殺,蘇清禦緊接著便迎娶了尚書千金為正室,還有妾室,一共生了二女一子,蘇婉桐雖然是蘇家嫡女,卻名副其實,她過得連府裏一個奴婢都不如,誰也不關心她,所有人都孤立她。

直到那人出現。

洛文君是蘇清禦一個門生,家境貧寒,但卻才華橫溢,蘇清禦便是因此招了他,在眾世族子弟之間,一身粗布麻衣的洛文君有些另類,就算他長得風神俊秀,那些世族家的公子哥們都看不起他。

那時的蘇婉桐老是被人欺負,終日食不果腹,她礙於自己的嫡女身份,便沒有跟蘇清禦提及過一次,有一次,她實在餓壞了,便在無人時偷偷來到一個房間,看到包子就一口氣吃了,而洛文君正住在這間。

洛文君看到她時,默不作聲,不知道從哪變出三個包子遞給她。

蘇婉桐頓時羞愧的低下頭,有些尷尬看著手裏的包子,卻舍不得放下來。

“我……我就是覺得這包子有些問題,才替你嘗了一下,才不是因為餓了。”

洛文君聞言,唇角揚起好看的笑容。

“那在下要多謝小姐了,若是以後你覺得什麽有問題,歡迎再來。”

蘇婉桐一怔,咬了咬下唇,一臉詫異的問道:“別人都討厭我這個災星,你不嫌棄麽?”

洛文君深邃的眸子十分真誠看著蘇婉桐。

“誰說你是災星,在我看來,你就是天上誤落人間的仙子。”

從此蘇婉桐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洛文君,她想謙謙君子,溫潤如玉,不過如此。她為了給洛文君提供生活費用,偷賣掉大夫人很多貴重物品,讓蘇清禦抓住關到水牢裏,差點死了,也義無反顧。

想到這裏,她便覺得可悲!

如此滿腹心機的洛文君,就算沒她的幫助,也無需憂心這種事,而她還傻傻的認為幫了他多大忙。

果然,沈文君不負她所望,在一直默默無聞中,一年後就中了狀元,蘇清禦很是青睞他,蘇婉桐更加堅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,她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,沈文君確實是難得一見的人才。

從那以後,她便下定決心,不論如何都要助他一臂之力,為他前途奔波。

若有來世

蘇婉桐將頭發染黑,盡管別人說她是災星,但她長得清絕脫俗,雙眼如墨玉深潭,膚如凝脂,臉如白玉,顏若朝華,宛如牙雕玉琢。

她費盡心機離家出走,蘇家囚不住她,從此便游走在各種達官貴人之間,沒想到皇上和太後都喜歡她,她為洛文君省去好多麻煩。

當二皇子說要迎娶她的時候,她想都沒想拒絕了,洛文君也沒負她,即便皇上有意撮合他和安寧公主,他也毅然決然的跪求皇帝賜婚蘇國相嫡女蘇婉桐。

洛文君八擡大轎將她迎進府,承諾她相濡以沫,永不相負。

剛開始,他對她很好,她更是一心一意的為他,還幫他除掉了父親的靠山大皇子,讓二皇子成功得到皇位。

大皇子生死未蔔,蘇家被滿門抄斬,她也有些不忍。

可一想到蘇家對她曾經的種種欺辱,便想著大皇子無能,蘇家更是罪有應得,可沒想到另一層,蘇清禦雖然拋棄了她,但提攜了洛文君,他正是對付蘇清禦的敵人,如此狼心狗肺恩將仇報。

蘇家被滅,二皇子登上皇位,洛文君順理成章的成了國相,他意氣風發的大步來到她跟前,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,溫潤得如沐春風,但隨後的一句話將蘇婉桐一下子打入萬丈深淵。

“德明郡主懷了我的孩子,過不了多久,皇上會給我們賜婚。”

蘇婉桐難以置信的看著他,好像不理解他意思。

洛文君溫潤的眼神落在蘇婉桐身上,沒有任何情緒。

“郡主的身份何等尊貴,不可能當妾,婉桐,以你現在的身份根本沒資格當我的正室,六年沒有生出一子,這是給你的休書,你還是到蘭山寺,常伴青燈,好好懺悔!”

這時,蘇婉桐才後知後覺,發現這些年洛文君給她吃專門治她病的藥,其實是不然她懷孕的藥。

原來他早就謀算好了,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。

蘇婉桐痛不欲生,拉著洛文君的胳膊淚流滿面。

“洛文君,你告訴我,我蘇婉桐哪裏做的不好?哪裏對不起你了?你竟然這樣狠心!”

蘇家都沒了,還是個災星,再無可用之地的廢人,如何跟皇上寵愛的郡主相提並論?

洛文君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。

“這像你這樣的災星,根本不配懷我的骨肉!萬一生下來的又是災星怎麽辦?”

本堅信情比金堅,相濡以沫,卻是百般算計,狼子野心。

蘇婉桐苦笑一聲,都怪自己眼瞎,信錯了人。

萬念俱灰的蘇婉桐,按他所說,削發成尼,青燈常伴,吃齋念佛,她長得貌若天仙,如今又失勢,很多地痞流氓都找找到這裏想淩辱她,都讓她想方設法逃脫了。

本以為此生就這樣過了,但洛文君卻還是不依不饒,過了一年多,他來蘭山寺。

“像你這樣的罪臣之後,竟不甘寂寞,在如此神聖之地做茍且之事,真是不知羞恥,看在我們曾同床共枕,如今我幫你找了個好去處,總管李言,太後的親信,他相中你,也是你的福分,你去做他的夫人吧。”

蘇婉桐難以置信的望著他,握緊拳頭。

“洛文君,你真是喪心病狂,李言,他是太監,我好歹也是蘇家嫡女,怎麽可能給一個太監做夫人?”

洛文君勾起唇角。

“蘇家?如今哪有蘇家?婉桐,要我再告訴你一次嗎?蘇家早就被滅滿門了,當初救你,是為了回報你這些年的相伴之情,你不要得寸進尺,皇上如今位置不穩,需要拉攏李言,你又重新得到榮華富貴,我們各取所需不好嗎?”

蘇婉桐聞言,心中像是被人紮了一刀,緊握拳頭的指甲嵌進肉裏,滲出一絲血。

“洛文君,別忘了你現在所做的一切,若有來世,我一定會加倍奉還!”

惡魔

洛文君輕蔑地哼了一聲。

“呵呵……好啊!”

洛文君將蘇婉桐接了回去,她望著鏡子中的容顏,心裏滿是怨恨。

李言,雖是太監,卻貴為總管,又是太後身邊的大紅人,有權有勢。蘇婉桐一直想不通,他是閹人,把她娶回來出於什麽目的?

還有一種解釋,便是洛文君專門折磨她的方法而已。

她還沒嫁到李府,便先見到兩位熟人。

一位是當初的二皇子,當今聖上夜君皓,當蘇婉桐最得寵的時候,他卻求皇上賜婚給他們,結果被她拒絕,沒過多久他又迎娶了她的蜜友安寧公主。

蘇婉桐本以為她費盡心機幫他,得到皇位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但他卻冷眼旁觀洛文君對她的所作所為,或許是因為這件事丟了他的面子。

但她理解錯了,錯的離譜。

夜君皓冷冷的盯著她,一臉的嘲諷。

“蘇婉桐,若不是你曾經花言巧語,魅惑父皇和太後,害得用心服侍的安寧被冷落,安寧傾國傾城,性格溫婉賢淑,又是名門之後,像你這樣的災星根本無法比擬,但父皇就是喜歡你的阿諛諂佞,背景雄厚,硬要逼我娶你,當初若沒文君幫我娶了你,你現在不會還幻想成為孤的皇後吧?”

蘇婉桐即便再心若古井,也無法平靜下來。

“你的意思是洛文君當初娶我……只是……為了替你擋婚?”

她實在難以置信,他曾冒著抗旨不尊殺頭之罪,求皇上賜婚,原來不是為了她,而是為了幫夜君皓擋婚。

蘇婉桐陷入沈思,這時身為皇後的安寧正在她跟前,儀容韶秀,墨黑的長發如瀑布般順滑。

安寧從小沒了父親,便留在蘇家,是唯一關心過她,她視為蜜友的女子,可在洛文君休了她後,從未去寺院看望過她,她突然後知後覺,人情世故,悲歡離合,她這一世,稀裏糊塗,看錯了人,信錯了人。

“蘇婉桐,我真想你死。”安寧冷冷的說道。

蘇婉桐擡眸望著她,唇角勾勒出一抹嘲諷。

“你現已是當今皇後,為何還是不肯放過我這樣對小人物?”

“呵,若不是因為你,憑借著皇上和太後的寵愛,讓文君娶你,但在李家時,我同文君便生死相許,心心相印,是你,害得我們不能相守一生,要沒二皇子的請求,文君根本不會娶你,現在這些痛苦都是你應該受的!”

這才是事實的真相……

蘇婉桐始終想不通,洛文君怎麽會突然性情大變,將她打入萬丈深淵!

他還騙自己,他只是愛權利勝過愛自己罷了,現在想來,真是可笑。

他從頭到尾,都對她只有利用,她不過是他爬上權利頂端的一枚棋子,他腹黑奸詐,冷漠無情,如今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愛錯了人。

蘇婉桐內心一片淒涼,驟然她對眼神突變,猶如地獄走出的惡魔。

“好……很好,我們一起下地獄吧!”蘇婉桐說著,朝安寧猛地沖了過去,狠狠的咬掉她脖頸處的肉。

安寧那張花容月色的臉頓時便得苦不堪言,安寧使勁的推開身上的蘇婉桐,狠狠的指著她。

“蘇婉桐,你瘋了!你敢讓我見血,我會讓你生不如死!”

蘇婉桐被推倒在地,像瘋子一樣的狂笑不止,嘴裏全是血腥味,讓她惡心的想吐。

沒過多久,侍衛馬上按洛文君的吩咐,將蘇婉桐關押到地牢中,一卷破草席和冰冷的鎖鏈,把蘇婉桐鎖在這永無天日的鬼地方。

“安寧她突然得了怪病,道士說,必需得用你的肉做藥引,服用四個療程才能康覆。”

蘇婉桐真想撕碎眼前這個如同惡魔般的男人。

安寧

蘇婉桐最後及時趕到老夫人到正門之前,從別院到正門這段路沒多遠,但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,筋疲力盡。

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,盡管她頭發變黑了,但這體力實在太差勁了。

楚夫人和蘇婉婷在看到蘇婉桐時,都詫異的大眼瞪小眼,楚夫人狠狠的剜了白芷一眼,白芷有些害怕的埋下頭。

以大小姐的脾性,這種場合,又無像樣的東西裝飾,一定不會來這裏丟人,白芷如何料到蘇婉桐會突然間轉性,異常奇怪,讓人捉摸不透。

但在蘇清禦面前,楚夫人多少有些顧及,肯定不會表現出不高興,她馬上換成笑臉把蘇婉桐拉過來,柔聲說道。

“婉桐呀,聽白芷說你病了,怎麽還硬撐著跑過來啊?到時候有娘告訴老夫人的,相信她老人家會體諒的。”

蘇婉桐在心裏冷笑一聲,唇角微微一笑。

“這等小事怎敢勞煩母親,而且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
站在一邊的蘇婉婷的視線突然對上了蘇婉桐的頭發,一臉詫異道問道。

“大姐,你今天咋沒戴那枚玲瓏玉簪?不會是路上著急忘戴了吧?那枚玉簪可是當初老夫人專門派人送來的成人禮,初次相見,你竟然沒戴……”

蘇婉桐假裝害怕的模樣,咬緊下唇,唯唯諾諾。

蘇婉婷眼中閃過一抹鄙夷的神色,臉上不住得意,不加掩飾。

蘇清禦一直不待見蘇婉桐,看到她頭上別了一支梨花,連個像樣的裝飾品都沒有,不由得憤怒,沈聲說道。

“真是給我丟人,趕緊滾到角落裏,別讓老夫人看見了!”

蘇婉桐將所有情緒都收起來,按他所說退到一邊,唇角勾勒出一抹嘲諷。

很快老夫人便來到正門,所有人都行禮,老夫人的親信張嬤嬤將轎上的簾子打開,蘇清禦和楚氏趕緊上前去攙扶老夫人下來。

“母親旅途奔波勞累了。”

而在老夫人身後,還跟了一頂轎子,兩丫頭從裏面扶出一位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姑娘,老夫人一只手挽著那姑娘,對大家介紹道。

“她叫安寧,我這一回來,便把她從宮中接到咱李家,而且,安寧也算是我的一個外甥女,你們以後要多多照顧她。”

安寧公主,曾是南郡王夜君豪唯一的女兒,但父母英年早逝,太後舍不得讓她在外吃苦,就將其帶到宮裏,而她的奶奶和老夫人是親姐妹,所以老夫人回來,她就投奔過來。

早就聽說這安寧公主,生的美若天仙,乃是全城第一傾國傾城的才女,都好奇的望過去。

安寧公主一身粉色色紗衣,給人一種澄澈透明的感覺,皮膚細膩得如同上好的白玉,一張櫻桃小嘴滿含風情,長發及腰,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,讓人新生喜愛憐惜之情。

就在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多兩眼,目瞪口呆時,唯獨蘇婉桐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,雙眸冷冷的掃過那位公主,寒氣逼人。

安寧自然也註意到了這樣的眼神,扭頭看去,發現是一個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,她一身薄紗綺羅裙,發黑如墨,長身玉立,精美剔透的臉蛋,月眉星眼卻放著冷艷,真可謂是國色天香。

仍是白子

四目相對,蘇婉桐唇角微微上揚,緊緊的盯著她。

安寧一怔,不知道是因為那女孩的笑容有些怪異,還是因為對漂亮女孩潛意識的顧及,讓她很是不悅,但仍然微笑著給那女孩頷首。

楚夫人趕緊過去,拉著安寧說道:“真是生的美若天仙,跟老人當初一樣貌美如花,羨慕死我了,蘇家什麽能有像安寧這麽漂亮女兒。”

話音剛落,老夫人擡頭望了過去。

“我聽說清遠去景州上學,我兩孫女哪去了?”

楚夫人趕緊示意叫蘇婉桐、蘇婉婷過來見過祖母。

蘇婉婷姿色過人,也稱得上數一數二的美女,但同蘇婉桐相比,頓時黯然失色,老夫人最後的眼神不禁看向了蘇婉桐,有些心疼的樣子。

楚夫人見勢,趕緊說道。

“婉桐呀,自從生來就體弱多病,大夫說這孩子是白子,活不過十八,所以我每天對著佛祖祈禱,希望她能早日康覆。”

蘇婉桐聞言,不由得在心裏冷笑一聲。

雖然她生來體弱,若是後天細心照顧,十三年了也不應該是這幅模樣。

顯然是楚氏老是不願意幫她看病,所以才變成這樣,要是依楚氏所說,她活不過十八,那就是想說她連正常人的結婚嫁人都難,實在是算得好。

老夫人聞言,一臉的驚訝,剛剛的心疼瞬間消失不見,“白子?”

蘇婉桐聞言,有些詫異,沒料想雖然她的頭發變黑了,但她還是白子,依舊被視為災星。

楚氏趕緊解釋道。

“就是生的不是時候,而且長得過白,道士說是災星,這話不可信。”

老夫人微微頷首,突然註意到蘇婉桐頭上的那支梨花,眉頭微皺,沒再多說,和大家一起來到客廳。

楚氏挽著老夫人坐在主位,晚輩們又正式拜見,緊接著眾人便坐下來閑聊。

安寧公主很有心機,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老夫人在李家的地位極高,以後她過的咋樣全要倚仗這位老夫人。

於是她便站到老夫人旁邊,幫老夫人按摩肩膀,顯得她們十分親切。

而老夫人對蘇婉桐、蘇婉婷卻有些疏遠了。

老夫人喝完楚氏端上來的茶,面帶微笑的說道:“上次東晉使者送來的紅茶很不錯,我派人寄過來些,你們嘗過了麽?”

蘇婉婷很是不悅安寧公主搶先站在老夫人旁邊,一聽老夫人這樣說,便趕緊湊上去趴到老夫人腿上,迎合道。

“婷兒從小就喜歡品茶,嘗過各種各樣的茶,老夫人送過來的紅茶是我喝過最好喝的,這多虧了老夫人,不然我都品不到這麽好的茶。”

蘇婉婷的話,讓老夫人甚是高興,但老夫人意中發現坐在角落,默不作聲的蘇婉桐,感覺不是很好,於是出聲道:

“婉桐,你覺得咋樣呢?”

忽然被叫到,蘇婉桐像是很驚訝的樣子,眼神有些閃躲,尷尬的說道:“老夫人送來的紅茶很是酸甜,很好喝。”

蘇婉桐話音未落,大家十分詫異,老夫人沈下臉。

東窗事發

“很是酸甜?紅茶味道略微帶苦,香氣四溢,並沒有酸味。”

“呃……”

蘇婉桐有些慌張,吞吞吐吐的不知該說什麽,老夫人立刻會意,眼神落在楚氏身上。

楚氏當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,立刻隨機應變,對蘇婉桐旁邊的白芷大聲呵斥道。

“白芷,老實交代,那紅茶我可是都分了一包,而且我派李嬤嬤給送的,唯獨大小姐沒有,不會是你私吞了吧?”

白芷怎會不明白這時得有人頂替大夫人,趕緊跪下。

“奴婢該死!大小姐……她前些日子病了,大夫囑咐過不易飲茶,所以我才沒給大小姐喝。”

楚氏的臉色微微好轉,偷偷觀察著老夫人的表情。

“這丫鬟這算是好心,茶能解藥,大小姐確實喝不得。”

蘇婉桐有些玩味的望著這兩人的一唱一和,想著該給這把火再加點油了,便站起來走到白芷身邊,緩緩的說道。

“也是,白芷確實沒有錯,老夫人就不要責怪這丫頭了。”

一邊為白芷開脫,一邊用腳踩住白芷後面的紙,假裝朝她身後挪了挪,但被眼尖的蘇婉桐瞧見了,感覺是抓住了狐貍尾巴一樣眼神帶著喜悅。

“大姐腳底下踩的什麽啊?”

一些眼力好的下人悄聲議論道。

“看起來應該是當票,是白芷下跪的時候,不小心掉的……”

“什麽?”

老夫人看了看蘇清禦,有些不解,像李家這樣的名門貴族,花錢常有的事,但拿東西抵押卻沒有,這裏面肯定有什麽事。

老夫人皺著眉頭,讓一旁的張嬤嬤過去。

“取來我看看。”

張媽媽來到蘇婉桐跟前,恭敬的福了下身子。

“有勞大小姐挪步了。”

蘇婉桐內心冷笑,假裝一臉憂慮的看了看白芷。

老夫人看到上面的內容,憤怒不止。

“沒想到我蘇府竟然出了這樣一個膽大包天的狗奴才,敢將主人的首飾拿去當,這奴才還要反了,去她屋裏看看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東西!”

白芷聞言,頓時驚慌失措,跪地求饒。

“老夫人,不是這樣的,那玲瓏玉簪是大小姐吩咐我去當鋪抵押的,大小姐,你快給老夫人解釋一下啊,那玉簪可是你吩咐的。”

蘇婉桐瞪大眼睛,難以置信。

“白芷,就算你不想承認,也不能胡說八道啊,我可是李家嫡女,要什麽有什麽,又怎會去抵押首飾,而且那可是老夫人送的成人禮,可惜我剛剛還打算幫你瞞著,都怪我太放縱你,導致你釀下大錯。”

“大小姐,你都胡言亂語些什麽,都是因為你沒錢請大夫,才叫我去抵押玉簪給你看病,你為什麽不承認啊?”

“住口!”

楚氏臉上立刻展現出慌張,婢女李嬤嬤快步走過去揚手給了白芷一巴掌,白芷被甩到一邊,李嬤嬤破口大罵。

“這狗奴才,是得失心瘋了麽?胡言亂語,偷當了主子的玉簪,竟詆毀主子,給我老實等著老夫人責罰!”

白芷當然明白李嬤嬤所言,意思就是讓她趕緊認了,替大夫人擋了這件事,她只好失聲哭泣。

白芷死

就在這時,從白芷房間裏搜查的老媽子那些一堆東西進來,把幾樣值錢的首飾和五百兩白銀遞到老夫人跟前。

“老夫人,它們全是從這狗奴才的床底找到的,可見這狗奴才經常偷盜大小姐的東西。”

白芷一聽,怔了一下,然後拼命的喊著:“不是這樣的,我只拿了那枚玲瓏玉簪,其他的東西,我碰都沒碰過!”

她忽然明白了什麽,跪到蘇婉桐身前,苦苦哀求。

“大小姐,大小姐,求求你,放過我吧,我知道錯了……”

蘇婉桐低頭望著她,一臉的冷漠,仰起頭來又是另外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,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。

“白芷,你說你犯下如此大錯,這事和我也脫不了幹系,我難辭其咎,又有何顏面為你開脫?”

此話一出,邊截去了白芷所有退路,楚夫人原本打算插幾句,如今只好閉口不言,臉色難看的等著老夫人責罰白芷。

“把這狗奴才拉出去丈責一百,充為軍ji。”老夫人一錘定音。

白芷被人帶走,蘇清禦沈著臉,滿眼責備的看著楚夫人說道:“沒想到我蘇家會出現如此惡仆,楚氏這件事你也有責任!”

楚夫人立刻會意蘇清禦的話外之意,趕緊站起來,對老夫人福身請罪。

“老夫人,都怪妾身管教不言,實在是這些年老毛病一直犯,頭疼的厲害,才叫這些奴婢為非作歹,真是對不住大小姐。”

蘇婉婷趕緊說道:“就是,老夫人,您不知道前幾天母親頭疼病犯得特別厲害,府中事情有多,實在是有心無力,才叫那些奴婢翻了天。”

這二人一唱一和的演著苦情戲,讓老夫人心中的不滿漸漸削減。

“若是這樣,你娘也是有苦衷的……”

蘇婉桐眼看著這事快要接近尾聲,自然不會輕易的放棄,滿是心疼的看著楚夫人說:

“蘇府上下的事物繁多,母親這都忙出病了,然而有些不太重要的事情,作為妾室也理應幫助一下母親……”

老夫人聞言好像聽進去了許多,楚氏立馬慌了,她當然不容許自己掌握的大權被分割,急忙道:

“沒關系的,段氏身體虛弱,林氏有剛懷了老爺的孩子,都不方便,這事就交給妾身吧。”

她邊說邊緊緊的盯著蘇婉桐,從蘇婉桐的表情裏發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。

蘇婉桐眼中全是真誠,可她就是感覺不舒服。

“好吧,這件事先放到一邊,可婉桐這下缺了奴婢,得趕緊給她找一個……”

楚夫人一聽,剛打算叫她自己的奴婢去,老夫人便先出聲道:“畫眉,從今天起,你的主子便是大小姐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老夫人一旁走出一個清麗秀雅,儀容韶秀的姑娘,對著蘇婉桐行了行禮。

“奴婢畫眉,給大小姐請安。”

蘇婉桐趕緊站起來將其扶起,笑了笑:“婉桐謝老夫人。”

大家離開以後,張媽媽來到老夫人身後,湊近她耳邊小聲地說:“老夫人,奴婢剛去搜查大小姐的房間時,表面上還看得過去,可進去發現什麽都沒有,她房間裏沒有幾個像樣的首飾……”

送玉鐲

老夫人沈下臉,冷哼一聲。

“哼,楚雲柔身為主母,竟然做出如此過分之事,盡管婉桐不是她所出,還有災星惡名,可畢竟是蘇家的孩子,她竟然如此對待婉桐!”

“要是被外人知道,清禦的聲望和臉都丟盡了,今天她還敢當著我的面演戲,讓白芷替她頂嘴,還真以為我不知道麽?”

張嬤嬤看到一臉憤怒的老夫人,趕緊道:

“這件事到底是大夫人虐待或是奴才私吞,還不一定,是否要叫大夫人來詢問?可今天是老夫人同大夫人初次見面,一來就要信師問罪有些不妥。”

這些話反倒提醒了老夫人,她閉目沈思片刻,緩緩開口:

“萬事以和為貴,她在蘇家掌管大權多年,多少該給人家些面子,這事以後再說,你吩咐下去,從今往後小姐們還有安寧公主的生活費用,都從我這裏供給。”

張嬤嬤應下,正要離開時,老夫人又說道:“我從西方拿來的那幾匹布,你特意挑一匹送給婉桐,算是給大夫人提個醒兒,如果她還沒有反省之意,我們再另想辦法。”

上午發生那事兒之後,下午楚夫人就派鐘嬤嬤將玲瓏玉簪贖回交給蘇婉桐,鐘嬤嬤一臉訕笑,拿出一個小箱白銀。

“這裏面的錢都是大小姐這月的生活費用,都怪管家疏忽大意,才沒有及時分發給大小姐。”

蘇婉桐拿過玉簪,瞥了一眼箱子裏的白銀,一動不動。

“多謝嬤嬤,可是剛剛老夫人已將這月的份例發來,我怎麽敢拿雙份,還是勞煩嬤嬤帶回吧。”

鐘嬤嬤自知拗不過蘇婉桐,只好識趣的離開了,蘇婉桐待她走後將玉簪交給畫眉,發生了白芷的事之後,畫眉格外小心翼翼,趕緊取絲帕包住,將其放在盒子裏。

大約在黃昏時刻,蘇婉桐坐在院中發呆,畫眉拿著一個匣子過來。

“大小姐,這是安寧公主派人送的禮物。”

蘇婉桐眼睛中泛起一抹冷冷的笑意。

呵……終究是按耐不住了。

推開匣子,裏面是一支翠綠玉鐲,玲瓏剔透。

“好漂亮的玉鐲啊!”

即便是見過很多上等品的畫眉,也不禁感嘆道。

“好像安寧公主送二小姐的同是玉鐲,雖然很漂亮,可根本,比不上這只玉鐲精美剔透。”

蘇婉桐默不作聲,拿起那只玉鐲,細細的看了看,又隨手扔到匣子裏。

“畫眉,這只鐲子就送你了,明天一早你派人將那株蘭花送給安寧公主,算是回禮了。”

“大小姐,這?”畫眉有些吃驚,難以置信的看著蘇婉桐。

“大小姐,這只玉鐲實在太過貴重,而且是公主送來的禮物,您要是送給我,恐怕……”

恐怕會駁了她的面子是麽?仇深似海,我日夜想著把她生吞活剝了,何需顧及她的面子?

夜安寧心思縝密,做事小心謹慎,上一世,安寧知道自己在李家的地位,故意和她拉進距離,送給了她一只和二妹一樣的玉鐲。

剪紙

就是因為這樣的行為,讓她感動不已,視安寧為知己,把安寧想象得如同天上的仙子一般親切善良……

可誰能料到,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計謀,在沒搞清楚形勢前,絕不會隨便一邊倒而已。

現在,安寧給她送過來的玉鐲比蘇婉婷的好,說明上午發生的事情,安寧便早就發現了其中端倪,以為能與她結交。

可這一次,她算錯了,重生一次的蘇婉桐怎麽可能重蹈覆轍?

把這個玉鐲送給畫眉,可以省得她看到鐲子心煩,還可以幫她拉攏畫眉。

她現在如此處境還能這樣對待下人,已算是仁至義盡。

蘇婉桐見畫眉一臉喜悅,便知這玉簪沒白送。

過了些天,蘇婉桐的新衣總算送來了。

老夫人安排安寧公主,各位小姐一年四季各一身,特地又多給蘇婉桐一匹特殊的布料。

雖然每個人的衣服樣式都不同,但其他姑娘還是羨慕嫉妒不已,除了那匹特殊布料裁出來的一副,蘇婉桐其他常規衣服都是府裏兩位姑娘用剩下的。

蘇婉桐一手撫在看上去精致優雅的衣裙上,眼神暗了暗,畫眉則在旁邊嘀咕:

“安寧公主是賓客,讓她先選沒有錯,但是讓大小姐選二小姐剩下的,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……”

蘇婉桐微微一笑。

“我當大姐的,選妹妹剩下的也沒什麽,都是一家人。”

她目前對畫眉還沒真的信任,所以還不能跟畫眉道出心裏話,要是說了,畫眉扭頭告訴了老夫人,那麽她前些天所有的努力都泡湯了。

“大小姐,你真想的開,哦……我剛想起昨夜老爺被皇上召進宮裏,到現在還沒回家,老夫人正發愁呢,叫大家去佛堂祈福,卻唯獨沒有通知您。”

蘇婉桐勾了勾唇角。

祈福?

上一世確實是這樣,老夫人嫌她晦氣,怕對佛祖不敬,便不喚她去,她災星的惡名不去,她便永遠享受不了老夫人真正的疼愛。

“畫眉,給我拿些麻紙,剪成人形,畫上胡子,人臉上點黑點。”

畫眉聞言一怔,遲疑不動,出聲問道。

“大小姐,您這是要幹什麽?李府中又沒人去逝,您這樣無緣無故的燒紙,似乎有些不妥吧,要是被心懷不軌的人瞧見了,那就完蛋了。”

蘇婉桐笑了笑,卻不做解釋。

“趕緊去吧,你不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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